7.29-8.8 波罗的海五城记之塔林(二)

在塔林小小的老城区,大大小小的教堂估计有好十几个,而进入每一个教堂都能给人一种别样的历史感。因为塔林的绝佳的战略地理位置(夹在德国波兰和俄罗斯这几大列强之间,同时又是波罗的海的门户港口,面朝北欧诸国),这个地方在历史上也是受尽了各国列强的侵略。正由于这样的历史原因,造就了塔林非常混杂的建筑风格以及也许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建筑群。哥特风格,东正教风格,巴洛克风格,北欧风格,中世纪风格,就这么杂乱而有序地共存于塔林老城这一块长宽各只有一两公里的土地上。这里的每座房子都非常独特漂亮而有韵味,毫无疑问是视觉上的盛宴,但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喧嚣拥挤。每座房子都有自己的历史和故事,比如我们住的公寓,居然曾经是15世纪一个画家Michel Sittow的家。塔林老城的每座房子都只是静静地呆着那儿,看着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只是当你看到关于她的相关历史介绍而内心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时,彷佛能感受到她抬眼望了你一眼,留下一个淡淡地微笑,给你无尽遐想。

在老教堂St Olav’s Church的登顶,终于让我看到了向往已久的风景——俯瞰欧洲老城。绿树掩隐下的一片红色尖房顶,其间傲然耸立的各个教堂以及Town Hall的塔尖——这几乎就是我想象中的典型的欧洲风貌。St Olav’s Church始建于12世纪,高度超过110米,在中世纪曾经一度是全世界最高的建筑,历史上曾经被雷电击中过十几次。登顶这个教堂可不是件容易事,唯一的登顶途径是一条超级狭窄的旋转石梯,石梯一侧是很有压迫感的厚厚的古老石墙,另一侧则只有一根麻绳作为扶手,很多地方几乎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而且石阶非常陡,每位游客都只能小心翼翼地爬上或者爬下,还没爬到一半便足以让人流汗和喘气。每到这种时候我总是难免开始猜想,到底古时候的人都是怎么爬这些石梯的,而他们到底又是怎么想的要把石梯修建成这样呢。。。登到教堂顶部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来到了这教堂的“顶部”。这里并不是教堂的塔楼或者钟楼的部位,而是真的就是教堂的屋顶,而且只沿着这屋顶的四条边开辟了窄窄一条小道供游人行走,当然外侧还是建有简单的护栏的。斜倚在教堂的斜顶上休息,看着底下的塔林老城全貌,我忽然发现塔林这个中文译名居然冥冥中道出了这个老城的一大显著特征——这里简直名副其实就是“塔”林嘛!小小的一片老城区,居然有那么多的尖尖的塔顶从绿树红瓦的老房子群中骄傲地探出来,这些塔顶有的是老城墙上的防御塔,有Town Hall,其余大多数则是那些老教堂。这个自娱自乐的小发现让我乐了半天,也让我有了一种“I own a version of Tallinn”(我有属于自己的版本的一个塔林)的感觉。这个小发现也让我在回到塔林老城的地面上后买了一块形象描绘出了塔林老城这“塔”林特点的冰箱贴作为留念。

让我更加感到惊讶的是,塔林被公认为是欧洲的文化中心(European Capital of Culture),能在欧洲一众有着厚重历史底蕴的国家中取得这个名号,实属不易啊。塔林老城始建于13世纪,而早在五千多年前,这里就已经有人类定居的痕迹;在中世纪时期,这里更是一度辉煌到成为整个欧洲大陆的政治文化中心,一度曾也是欧洲大陆上举足轻重的一个首都城市。而今天的塔林依然延续着她的辉煌。塔林被誉为“波罗的海的硅谷”,数字化程度在整个欧洲都是数一数二的。这里还有着极佳的创业氛围,最著名的例子,Skype,居然是从塔林的一个start-up发展而来的!我忽然觉得,塔林这个地方能教给我们太多东西——厚重的历史和文化应该是用来怀念和珍藏的,而不应该是用来做借口去阻碍思想的解放的;地方小,也不代表你的思想就该被禁锢。把历史和文化中的精华典藏于心,同时轻装前行,取得再大的成就也不必张扬,自然会有懂的人在某时某地对你投来敬佩的目光,以及一句心有戚戚的感叹:“好家伙,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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